□茅永辉

除夕夜。 妈妈大雪陪伴女儿小雪，欣赏着窗外。雪花，在夜色中漫天飞舞。 “大片纷纷小片轻，雨和风击更纵横……” “妈妈——”女儿轻轻摇晃起妈妈的臂弯。 “新年雪压客年雪，昨日风吹今日风……” “妈妈，妈妈——”女儿加重了摇晃。 “哦，哦。”妈妈转过脸：“宝贝，妈妈朗诵诗句呢！这都是古代人吟咏雪的诗。” “我也要朗诵。” “妈妈今后会教给宝贝很多的，乖。” “妈妈，这么大的雪，明天早上我想去堆雪人，和爸爸妈妈一起。” 妈妈不再吱声，是戛然。

不远处腾起团团烟花，将雪花们的脸庞映得五彩斑斓。可是，此刻在大雪的眼里，雪花们的脸上仿佛青一块紫一块，远道而来的雪花们，显得疲惫不堪。 三十年前，也是除夕夜，也是下着漫天的雪。大雪在妈妈的陪伴下，饱览窗外的雪花在夜空中奔跑。 “妈妈，我想堆雪人玩。” 妈妈没有随着回道“好”或者“不好”，而是说：“宝贝，你知道雪花是从哪里来的吗？” “天上，很远的天上。” “是呀，雪花离开她们的妈妈，跑到我们这里玩耍，天上的妈妈，都在等着盼着她们回家呢！” “那她们怎么回家呀？”大雪一副着急的表情。 

“明天早上太阳一照，雪花就会想念天上的妈妈，她们会流很多的泪，然后就变成了雪花仙子。” “妈妈，我知道，仙子都会飞，雪花仙子肯定也会飞。” “我的好宝贝，真聪明。那你还要去堆雪人吗？” “宝宝不想堆雪人了，妈妈。”大雪两眼闪着光亮。 “妈妈，您还好吗？”大雪妈妈喃喃道。 小雪抬头看着妈妈，吃惊地问：“妈妈，妈妈，你怎么哭了？” “妈妈想你外婆了，好想。” “我也想外婆了，妈妈。”女儿的眼眶立时涌出晶亮的泪花。 “宝贝，你知道吗？雪花从天上来，住在天上的外婆一定让她们捎来话，祝福我们的新年。” “宝宝也要祝福天上的外婆。” “好啊！明天早上，我们就把想对外婆说的话，统统去告诉雪花，她们保证能带到。” “那，那雪花她们怎么回到天上去呀？” “明天早上，太阳会把雪花们回家的路照得通亮，雪花一下子就变成了雪花仙子……” “妈妈，妈妈，我们不哭了。”女儿的小手抹遍了妈妈的脸庞。